当黑夜来临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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钥匙插进锁孔转动，张九龄推开家门，客厅一如既往的黑暗，王九龙木木地跟在他后面，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。
张九龄打开灯，屋里的布置很简洁，一张沙发，一个电视，一个茶几，这基本是整个客厅的家具了，九龄把湿了的外套搭在衣架上，一转头，才发现人没跟上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九龄向门外的少年看去。
“脏......”王九龙支支吾吾，只吐出了一个字，九龄诧异地环视了自己屋子一圈，来他家做客的人从来都是夸干净，说脏的，他是头一份。不过九龄的目光很快就停了下来，原来他说的不是家里脏，是他的身上脏。
这孩子......
九龄的眼神柔和下来，他拉过少年的手，把他拽进了屋子，九龙则显得有些慌乱，他沾满泥巴的运动鞋一碰到地板，整个人就不自在了，怕脏了地板却又不知走到哪去。
这些微表情自然逃不过一个警察的眼睛，张九龄心里的柔软似乎被触动了，他突然心疼起这个少年，帮他脱外套的手也愈发轻柔。
“没关系，你去洗个澡，洗完澡就不脏了。”如果不是王九龙，张九龄可能还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温柔。
“嗯。”少年的声音很小，小到只有彼此可以听见。
张九龄拿出自己的拖鞋给他，平时家里没人，自然没有两人份的东西，他将浴室布置好，又放了一套自己的干净衣服，示意王九龙过去，本以为一切安排妥当，可王九龙进去以后一动不动。
“怎么？洗澡还得我帮？”张九龄诧异地看着对方，难道自己要变身搓澡的了？
王九龙没说话，只是一个劲地摇头，他把拖鞋甩给九龄，缓缓开口：“你脚湿了......”
张九龄这才发现自己放水的时候不小心湿了裤脚，平时训练严格的他不知何时麻木了感觉。
“没事，你穿吧。”
......
王九龙没有理会他，也不去穿拖鞋，光脚站着，九龄大概是懵懵的，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，两人就这样站着。
王九龙见他不动也没有驱赶，短暂的沉默后，他开始自顾自地脱衣服，脱完了上衣，他又转头去看愣在原地的九龄。
“咳咳，你洗吧......”张九龄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，慌忙退了出去，王九龙嘴角勾起一个不被察觉的弧度，门关上又被从里面打开，丢出来一双拖鞋。
今天怎么回事......
浴室传来淋浴头喷洒的声音，张九龄翻箱倒柜找出了几床软被，只能拿这个打地铺了，他精细地铺着被褥，硬邦邦的地板硬是被他打造成了一个可以睡觉的小窝。
淋浴声停了，张九龄的造床工程也完成了。浴室的门打开，王九龙揉着湿漉漉的头发，他没有穿九龄给的衣服，而是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，露出结实的胸膛，浴后的肌肤像是得到了满足，白嫩又细腻。
王九龙和张九龄又对视了一会，九龄收回目光，这孩子肯定也是练家子，这身体素质实在是好，年轻真好。
这是他一晚上第二次失态。
“你睡这里，明天我帮你回家。”
“嗯......”
又是一个字的回答。
张九龄在进浴室前又回头看了一下，少年乖巧的躺在他布置好的小窝里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，他不得不放下了戒备，这个少年太纯净了，让他竟为自己的戒备和不好的猜想感到羞愧。
大脑一片凌乱，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始料未及，张九龄揉了揉眉心，打开了淋浴头。
少年依旧安静，当浴室门关上时，刚才的小心翼翼全然不见，在观察过四周之后，他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，他摸了摸自己身下柔软的被褥，又笑得像孩子一样开心。
【未完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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